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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親生父親打入監獄 和3000男人過夜用身體寫作!

  • 浮誇女王

  • 08-28
(source: ifeng)

她本出生於富商之家,過著一種平靜奢華的生活,卻因為丈夫經商不在家,不忍寂寞,斷然去外面尋找“性福”;她和三千個男子上過床,喜歡在旅館裸睡, 她是民國第一位“身體寫作”的先鋒,不僅把情人的情書印刷成冊,起名為《摩登情書》,還廣而告之,成為當時風靡一時的暢銷書;她,二十八歲,看破塵世,遁 入空門,卻又參不透情事,最後跳海自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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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摘自:《上一站民國:民國娘兒們》,作者:紅色玫瑰,出版:新星出版社 

 

(以下配圖皆為示意圖,非本人)

 

她本出生於富商之家,過著一種平靜奢華的生活,卻因為丈夫經商不在家,不忍寂寞,斷然去外面尋找“性福”;她和三千個男子上過床,喜歡在旅館裸睡, 她是民國第一位“身體寫作”的先鋒,不僅把情人的情書印刷成冊,起名為《摩登情書》,還廣而告之,成為當時風靡一時的暢銷書;她,二十八歲,看破塵世,遁 入空門,卻又參不透情事,最後跳海自殺,她就是廣州的奇女子余美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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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留守妻子”很寂寞

在一些民國的書籍上,我們經常看到林徽因、謝冰心等才女的故事,卻鮮少知道廣州奇女子余美顏。其實,在十九世紀二十年代,余美顏絕對是一位家喻戶 曉,名氣如日中天的人物,她走紅的程度,超過了當今的木子美、流氓燕,甚至拍下艷照門的“獸獸”,在當時的社會,余美顏絕對是一位標新立異的人物,她的故 事,就是放到今天,也是令人拍案稱奇的。

余美顏1900年出生於廣東省台山市荻海(五十年代,荻海劃分到了開平市),她的父親名叫餘大經,是當地的典當商人。母親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女士,儘管在當時的社會,女人很少參加社會活動,但是,余美顏在具有文學細胞的母親栽培下,對於國外的一些圖書很感興趣。

可以說,余美顏雖然出生於一個封建家庭,但是她受到的教育,卻是西洋文明。她高小畢業,在當時來說,女孩子上到四年級,相當於我們現在的“高中畢業 生”了,高小畢業後,余美顏在母親的教育下,自修了國文和英文。余美顏最喜歡看的就是國外的一些書籍,這些西洋文明,開拓了她的視野,尤其是國外的愛情故 事,女性對於“性平等”的觀念,令她感到新奇。

父親餘大經本來對於女兒學外文沒什麼意見,作為商人,他偶爾也會有和西洋人打交道的時候,本來讓余美顏讀書,就是為了讓女兒增長一些語言知識。他的 初想,是想讓女兒做自己的“翻譯”,在商業上,能夠順利地和洋人進行溝通,可是,余美顏讀了這些書後,經常發表一些奇談怪論。余美顏的日記上,經常寫一些 “吾今生致力於追求愛情之自由”,“情慾的迸發,猶如銀壺炸裂,加之於相互的好感,即是愛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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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說,當時女人談“性”是非常大膽的,就連余美顏的母親,也對女兒的言論感到驚世駭俗。於是,余美顏的父母就掐斷了余美顏讀書的權利,他們開始把一些《四書五經》擺在案頭,希望女兒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,丟了家族的臉面。

用現在的眼光看來,余美顏不過是讀了一些艷情小說,這些書開啟了她的性意識,並且使她有了對愛情和性的看法。要是生在現代的話,余美顏這些論調,並不會引起多大的驚慌,可是對於舊社會的女子,開口閉口就談“性”,就會被父母認為是奇恥大辱。

 

到了青春期的余美顏出落得風姿綽約,亭亭玉立,她喜歡新鮮的事物,喜歡穿著時興的衣服,拜親訪友,逛街遊玩,她對人豪邁大方,也是個很健談的女孩子。在朋友圈裡,她的一些見解,經常被人稱作“稀奇”,她的朋友就多起來,當然也有一些浮浪子弟,開始追求余美顏。

當時,余美顏的父親由於經商,所以對余美顏管束不了很多,母親對余美顏很溺愛,也不忍嚴加約束自己的女兒。有一年,余美顏去外婆家的時候,一個鄰居 的兒子恰好也在外婆家。余美顏青春靚麗,再加上穿著也很時髦,鄰居的兒子對余美顏一見鍾情,余美顏見對方長得風姿偉岸,也不禁暗送秋波,兩個人就這樣私定 了終身,可是他們相愛的事情,卻遭到了余大經的反對。

餘大經是個商人,他一心想給女兒介紹一門好親事,來鞏固自己在商業的地位,何況一句古語說得好“女大不中留”,他認為是該給余美顏介紹一門親事的時候了,於是,經人介紹,余美顏和開平一位姓譚的公子訂了親。

余美顏當時十八歲,訂婚的男女雙方並不需要見面,只是媒妁之言,所以余美顏對這門親事很反對。為了婚姻自由,她冒著被父母訓斥的風險,去外婆家和戀人進行了磋商,結果,戀人對此表現得很猶豫和懦弱,當余美顏問對方,是不是在真心愛自己時,對方卻勸她,不要違抗父母。

余美顏這才知道,這場“偉大而熾熱”的戀愛,其實就是對方的一片戲言,自己盼望的愛,其實就是一場遊戲,如夢方醒的她,就此和這個鄰家少年分手了。

當時的余美顏,雖然生在舊社會,可是她對愛情的超前意識,和對女性的婚姻自主的認識,無疑和我們生活在當代的女子,是持平的。可惜的是,她生活在民國,於是,她的所作所為,在當時來說,是違反當時的社會道德的。

余美顏順利地嫁入了譚家,譚家公子並沒有余美顏想像的那樣差,也算是相貌堂堂,再加上常年經商,曾經越過大洋彼岸,到美國等地,思想意識相對來說,也比較進步和超前,所以余美顏對這個丈夫,漸漸產生了好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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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了天地,進了洞房,生活應該是甜甜蜜蜜的。余美顏雖說在當時經常發表一些奇談怪論,實際上她對於自己的“第一次”還是很看重的,並沒有和鄰居的兒 子發生過關係。所以,當夜她的“落紅”,讓譚家公子很是驚喜,從此以後,余美顏開始把心思用在了丈夫身上,白天孝敬公婆,晚上恩恩愛愛,小兩口的感情如蜜 裡調油,分開一分鐘,雙方就會迫不及待地互相找尋。

余美顏以為自己找到了性和愛的交匯點,從此後,只要和丈夫一起過日子,就是“只羨鴛鴦不羨仙”。歡樂的日子總是那麼的短暫,結婚沒幾天,譚家的公司面臨倒閉的風險,由於丈夫是家裡的唯一的兒子,家裡的重擔子都落在了丈夫身上。

譚家的產業比較龐大,他們在早年間,就已經和海外的商戶有了貿易往來,余美顏的丈夫成了家裡的頂樑柱。不得已,新婚燕爾的余美顏就要和丈夫分開了, 這對於余美顏來說,不啻於一個打擊,分開之夜,兩個新婚不久的人溫存纏綿,依依不捨。余美顏深情地望著丈夫,不知道這一別到什麼時候他才會回來。

丈夫下了保證,一旦商業穩定了,就回家。

余美顏挽著丈夫的手,依依不捨,她突發奇想地說:“我跟你一起走吧,我也會英文,我可以幫助你。”

丈夫卻顧慮自己的父母。希望余美顏在家幫助父母,打理好家裡的產業,畢竟在開平,譚家有部分商業需要照料。

余美顏送走了丈夫之後,幾天下來,就瘦了很多,想到丈夫去的是歐洲,路途遙遠,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來,余美顏越發不捨。獨守空房,長夜漫漫,日子的寂寞可想而知。

從此後,余美顏守著公婆和小姑度日。譚家的產業在開平來說,屬於數一數二的大戶,余美顏又長得風流嬝娜,性格也活潑開朗,所以,一些富戶太太來找余美顏打牌的很多。當時的社會,當然沒有一些電視之類的娛樂產品,有錢人家互相串門,打牌,是唯一的消遣。

余美顏最初對打牌並不太感興趣,可是,在家裡待著,她越來越覺得憋氣,她和小姑有點不合。這個小姑比余美顏小一歲,尖嘴利牙,非常的能說會道,還經常指派余美顏做事。

余美顏也是驕縱慣了的,在家裡時,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,豈能被這個小姑欺負。有一次,小姑衣服上的釦子掉了,她要余美顏幫自己釘釦子,本來譚家有很多的佣人,小姑這麼使喚,余美顏當然不會幹,於是,性格也比較急躁的餘美顏,就當著婆婆的面,和小姑吵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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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當然是偏向自己女兒的,她不僅批評了余美顏一頓,還對余美顏說,你不喜歡這個家,就滾出去。

余美顏在家裡受了幾天氣後,就把樂趣用在了打牌上,最初她還能約束自己,輸得也不很多,可是,當她打牌的技巧越來越嫻熟的時候,她漸漸控制不了自己,把自己的貼己都輸了出去。

這樣一來,余美顏的婆婆越來越看不上余美顏,加上小姑在一邊挑唆,余美顏在家裡簡直是度日如年,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。

白天的日子也就罷了,晚上,每當余美顏回到自己孤冷的臥室,每當躺在床上,回想起丈夫臨走時的溫存,她就越發忍耐不下去。她才青春十八歲,身體剛剛被開鑿,剛剛體驗了夫妻生活的樂趣,轉眼間,人去樓空,自己就要守“活寡”,她受不了。

寂寞的日子,是如此的漫長,她無數次地念著溫庭筠的詞《更漏子》“玉爐香,紅燭淚,偏照畫堂秋思。眉翠薄,鬢雲殘,夜長衾枕寒。梧桐樹,三更雨,不道離情正苦。一葉葉,一聲聲,空階滴到明。”她覺得,自己的日子,就在這“一葉葉,一聲聲”的漫長等待裡,一天天過去了。

她想給丈夫寫信,可是,丈夫行踪不定,有時候是美國,有時候又跑到了南洋,開始的時候,還回封信,漸漸地,杳無音信。

她覺得丈夫拋棄了自己,在無數個夜裡,她感到,自己成了這樁婚姻的犧牲品。她甚至想,丈夫在外面會不會花天酒地。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些外國書籍,越發懷疑丈夫的忠貞,因為國外的女子更為開放,她覺得丈夫不會忠於自己。

回到娘家,她向父母哭訴,希望父母為她做主,幫她把這門親事退了。她實在不願意在封建家族裡做一個活寡婦。

父親連連嘆氣,母親卻教育她,要恪守婦道,不要想那麼多。余美顏覺得娘家也不理解自己,她想,憑什麼我要在這個家庭裡,做他們的附屬品、犧牲品,要是他們的兒子一輩子不回來,或者死在了外國(當時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爆發),家庭豈不是我的墳墓?

惆悵不已的余美顏趁著一個機會,離開了譚家,她決定永遠也不回去了。

她才十八歲,她討厭那個牢籠,她希望重新找尋愛人,一輩子相親相愛,永不分離。

可以這樣說,余美顏的出走,相比起娜拉的出走,更具有震撼性和代表性。余美顏的出走,是純粹為了解決生理上的寂寞,當然,與公婆和小姑的矛盾,也是 導致她出走的一個導火線,更多的原因,是她受不了新婚燕爾的分離之苦。她的性意識剛剛被丈夫催醒,卻又要克制自己“滅人欲”,她認為這種生活,是殘酷的, 她需要性愛的滋潤。她和丈夫並沒有矛盾,甚至可以說很相愛,但是,當丈夫遙遙無歸之時,她斷然決定放棄等待,去尋找“性福”。

這種標新立異的行為,別說是當時,就是現如今,要是有女人這樣做,也被認為大逆不道。

其實,女人也是人,沒有性意識的女子,她對性的意識,是朦朧的,當一個女子,一旦經歷了人事,體驗過性,她需要正常的夫妻生活,來維持身體的荷爾蒙 平衡。可嘆的是,很多的女子,不敢走出那一步,並且會為自己的奢想感到臉紅,覺得不守婦道。余美顏不願意做一個“留守妻子”,儘管她愛丈夫,可是這個丈夫 只是一個影子,只能存在回憶裡,她決定拋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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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1918年2月27日,離家出走的余美顏來到了廣州,陰差陽錯,她竟然被當地的巡捕抓了起來,投送到了監獄裡。

  為什麼官府會抓捕余美顏呢?余美顏一不犯法,二不違紀。原來,就在余美顏到廣州的前夜,海軍總長程璧光被刺身亡。

  關於陳璧光被刺原因,至今的史料,還沒有給出一個確定的結論。陳璧光在當時的身份來說,可以說舉足輕重,他的身亡,引起了當地公安部門的重視,並且對所有可疑分子進行排查。

 

當著婆婆的面,和小姑吵了起來。余美顏身為女流,怎麼會成為“可疑分子”呢?原因是余美顏穿著打扮過於招搖怪異了,現在的看法就是,余美顏“個性太 強”。當然,現在任何一個女孩子,就是把頭髮染成綠色,或者剃成光頭,扮成春哥,也沒人會認為不妥。當時是民國時期,警察還看不得這樣不倫不類打扮,余美 顏很不幸地成為了可疑分子,拘在了第四區署。

 

  其實,一個女人,再怎麼招搖,怎麼會刺殺程璧光呢?這可以看出,當時社會是如何的腐敗和黑暗了。

  余美顏被拘留,不久就在當縣長的姨夫保釋下,重新獲得了自由,可是,這一拘留,卻對余美顏的一生,產生了巨大的變化。

  首先是譚家要求和余美顏解除婚姻。余美顏離開的時候,是逃出來的,這事讓譚家認為“大逆不道”,解除了婚約,余美顏沒什麼留戀的,她沒想到的是,她的親生父親,竟然會把她投進了習藝所。

據說,當時余美顏的父親聽說了譚家的一些閒話。婆婆和小姑在餘大經面前,訴說了余美顏的種種不是,並且把一個“不守婦道”的罪名安在了余美顏的頭上。

做父親的,再怎麼無情,要不是被氣急了,也不會主動把女兒送進監獄,可以想見,余美顏當時的做法,已經令父親怒不可遏了。餘父認定是該嚴加管教這個女兒了,他覺得女兒辱沒了家風,被夫家解除婚約,是一輩子的恥辱。

余美顏被投放的“習藝所”,屬於當時的一種“新式監獄”,用現在的話來說,就是“少年犯收容所”,是當時的政府為流放的犯人開辦的一種收容所,犯人 在監獄裡服刑期滿後,轉進這種“習藝所”裡,培養他們走上社會,自力更生。在習藝所裡,除了進行監禁,做苦工之外,還要學習一定的技能,為將來走上社會打 下基礎。開設的勞動技能有“搖紗,織布,織襪,木工,漆工,石印”等,可以說,在裡面進行“習藝”的,都是殺人越貨,偷盜的三教九流一族。

習藝所雖說屬於改良的監獄,但是裡面有一種刑具絞刑。受刑時,犯人四肢被捆綁,用皮條勒住脖子,行刑的人,在後面把皮條擰成麻花,犯人喘不過氣來, 但是並不能立刻死去,而是被套上席筒,並貼上封條,行刑者轉天來看,犯人沒死的話,再把皮條緊幾扣,直到第三天,才讓犯人受盡折磨死去。有這種懲罰犯人的 刑具,可以想見,當時的習藝所,並不像當時的政府宣揚的那麼人道。

余美顏在這樣的習藝所裡,可以說是人生的一個重大的轉折點。成為她以後“離經叛道”的楔點。

余美顏的父親毅然把女兒送進習藝所,也是恨鐵不成鋼,是對女兒的一種極度失望。

現在看來,余美顏父親的做法確實是有些過分了,但是在當時來說,余美顏的所作所為的確是讓長輩不齒。偷偷地從夫家逃出來,就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,又被巡捕作為可疑分子,投進監獄,讓余大經覺得此女不可救藥了。

可以說,這個父親是自私武斷的,他的做法,絲毫沒有考慮到余美顏的自尊心,從此後,余美顏也和這個家庭徹底說了拜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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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美顏在習藝所裡待了一年。這一年裡,她遇到了什麼,遭遇了什麼,心態上發生了什麼變化,我們不得而知,我們只知道,出獄後的余美顏不僅沒有收斂,反而對於這個世界,進行了瘋狂的“報復”。

 

余美顏沒有了任何的牽掛,她放浪形骸,不管不顧,對於世道倫理進行頑強的抗爭,她幾乎成了一個無所掛念的女人。

假如說,最初她還顧念一點家族親情,收斂一些,但自從被父親送進“勞教所”之後,她就對家庭徹底地無情了,她看透了世態炎涼,和夫家“被離婚”後, 她更不會等待那個遙遙無歸期的丈夫了,她沒有了任何的束縛,她也不怕人們風言風語。她出入於舞廳、賭場、酒會,她穿著艷麗的服裝,頭上戴著大朵的鮮花,就 跟現在的“紅花教主”一樣,由於她生得美貌,性格也潑辣大方,所以,她結交了各類公子哥們,她讓他們給自己花錢,她陪他們跳舞,得到一些小費。

當時很多人把她看做“奇女子”,余美顏不屑於去妓院廉價地出賣色相,她遇到可心的男人,就陪他過夜,而遇到不喜歡的,無論多麼的有錢,她也不會和他過夜。

當時,奇女子余美顏成了當時小報的談資,很多頭條新聞,都是由她而起。她已經沒了家庭,沒了親情,所以,她也不會在乎人們說什麼,她覺得性慾就跟吃飯一樣,是必不可缺的。她還認為,自己已經是一個自由之身,所以,對於世俗,對於禮儀,完全可以不管不顧。

有一年,余美顏跟著一個香港商人去吃飯,酒酣之際,這個姓何的商人,問起了余美顏的身世。余美顏悲從中來,談到了父親的薄情,談到了家庭的遺棄,還談到了原夫的不歸余美顏說到動情處,就哭了。

何商人很同情余美顏的遭遇,他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,有穩定的事業,也有家庭,余美顏當年剛剛二十歲,美艷如花,儘管遇到的男人不少,但是論婚論嫁,沒有一個男子是合適的人選。

何商人看著嬌豔欲滴的美人兒,恨不得立刻把她迎娶進家門,於是他鄭重要求余美顏嫁給自己,余美顏考慮了一下,後來,她竟然同意了。

余美顏為什麼會同意這門親事呢?余美顏玩累了。她覺得很多的官二代富二代,雖說和自己關係很好,但是並沒有一個肯娶自己,她也知道憑著自己這幾年的名聲,不容易嫁給豪門,這個姓何的男人,雖說年紀大一點,可是有車有房,對自己也很體貼,我流浪了這麼些年,應該有個歸宿了。

於是,余美顏答應了何商人的求婚,做了港商的二房。在香港的日子,風流嬝娜的余美顏得到了上流社會的肯定,香港光怪陸離的世界,給了她一個展現自己的舞台,她光顧戲院、賭場的機會更多了,何商人給他的錢,不久就花光了。

何商人最初對余美顏還很好,可是不久,就受不了余美顏的鋪張浪費。有一次,余美顏又賭輸了一部分錢後,何商人大聲地罵她說:“我逛一次窯子,也不過是幾百元錢,你一次就糟我幾萬,我娶了你,簡直是娶了一個喪門星!”

不久,何商人就對余美顏厭煩了,他登報說余美顏:“放蕩不羈,揮霍無度”,和余美顏解除了婚姻。

於是,經歷了兩次婚姻,經歷了兩次“被離婚”的余美顏,又成了孤家寡人,不過,從此後,她更加的不理會世俗的偏見,簡直可以說是戀愛自由、性愛自由的模範。

余美顏經歷了兩次婚姻後,繼續在社會上游盪,她聯合了廣州三個和她一樣的離經叛道的女子,成為了好朋友,四人經常一起出入於舞廳酒肆,當時廣州人給 她們起名“四大金剛”,余美顏是四大金剛之首。其中金剛之一,一個叫楊耐梅的演員,是我國第一位電影製片人,余美顏跳海自殺後,楊耐梅感從其身世,以余美 顏的經歷為背景,拍了一部無聲電影《奇女子》,風靡一時。

余美顏的怪異行動,很快就成為了各個小報炒作的噱頭。她的名字竟然與當時的性學博士張競生連在一起,被人揶揄。

張競生當時寫了一部書《性史》,宣揚了一些西方的性學觀點,他提倡“第三種水”,即女性性高潮時,從巴氏腺囊釋放出來的體液。他的觀點遭到了當時各 種專家學者的砲轟(這種觀點,在1958年,被德國女科學家格萊芬通過科學手段得到了證實,被稱作“G”點)。當時的道學家們戲侃張競生為“脫褲博士”、 “賣春博士”,廣州省長陳烱明大罵他是“神經病”。

余美顏和張競生並不相識,當時的小報卻為何說余美顏和張競生同是“性交能手”,並且調侃二人“何辭千里試一行?”

有一年,余美顏偶然學會了騎馬,她頓時感到找到了另一種生活的快樂,在馬上奔馳的心態,是從來沒有過的愉悅,她立刻喜歡上了這項體育運動。

由於余美顏喜歡穿著紅色的衣裙,騎在馬上,白皙的大腿引起了眾人的圍觀,當地政府以“有失風化”為由,限制余美顏“裸奔”騎馬,余美顏豪爽地一笑,隨手​​擲下幾千元大洋,然後騎著馬揚長而去。

此後,余美顏因為騎馬,被累計罰款幾萬元,即使如此,她依然固我,此事被好事人寫進了當地的小報裡,稱為“奇女子東郊騎馬”。

余美顏除了喜歡騎馬,第二喜歡的事情就是裸睡。每晚睡覺,她都要光著身子,她覺得光著身子睡眠,可以更歡暢地表現自我。好多次,由於她的這一特殊癖好,當地的旅館不敢接納她。當時余美顏四處為家,沒有家產,卻一擲千金。很多男人為她花錢,只為了博得美人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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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期間,余美顏開始闖蕩世界,她遊走於美洲、東南亞等地,由於她年輕漂亮,走到哪兒都吃得開。無數的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,她毫不動心,只挑選自己看著順眼的過夜,有人說她賣淫,她就拿出大把的錢,撒在路上說“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和我過夜的”。

有一次,余美顏賭光了身上的錢,一無所有了。她想起了曾經對自己表示過好感的一個富商,為了明天的飯錢,她決定和這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過夜。

富商以前都是在余美顏這裡碰一鼻子灰,這次看到余美顏網開一面,非常高興。余美顏的條件是對方拿三千大洋過來。這個富商在當地也算是首屈一指,余美顏認為,對方拿出三千元錢,不算什麼難事。

富商來到酒店時,卻狡猾地和余美顏討價還價,說自己不湊手,只帶了一半的錢,剩下的錢,以後補上。

余美顏本來就對這富翁沒什麼好感,看到富翁還在為了“過夜費”斤斤計較,冷笑幾聲,打開窗戶,把富翁給的一千五百元盡數拋到了窗下,她說:“你們這些人,買一雙皮鞋,也好幾萬,怎麼給我三千元錢,就這麼小氣呢?”

由於亞洲酒店是鬧市區,余美奧所在的又是七樓,拋下的一千五百元錢,洋洋灑灑,被過路的行人拾走了,還有很多圍觀的,等著樓上再一次拋下錢來。

富商嚇得目瞪口呆,他沒想到,余美顏是這樣的一個性格豪爽、敢愛敢恨的女子。

這件“陽台擲錢”事件,在余美顏自殺後,被數次搬上熒幕,當時的廣州人士,婦孺皆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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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或不愛,紅塵就在這裡

二十五歲那年,余美顏結識了南海縣縣長的兒子。這位“官二代”長得瀟灑倜儻,從第一眼看到余美顏開始,就愛上了她。余美顏以為又是一個輕浮的子弟,最初並沒放在心上,結果,這位官二代墜入了情網。他不僅給余美顏送錢送鮮花,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和余美顏結婚。

余美顏為這個“官二代”動了心,她漂泊了幾年,也倦了,這位官二代,不僅生得唇紅齒白,英俊瀟灑,還是一個很癡情的男子。兩個人開始戀愛,“官二代”還在鄉下給余美顏租了一處“鄉村別墅”,兩個人在裡面可謂是提前過起了“試婚生活”。

這一次余美顏是真的想嫁給這位公子了,她真心地愛著這位“官二代”,希望兩個人的婚事,能夠順利一些。

“官二代”的族兄知道弟弟戀愛的對象竟然是“大名鼎鼎”的余美顏時,趕緊給弟弟寫了一封信,告訴他余美顏這個女子不可交往,然後他又給余美顏寫了信,要求余美顏趕緊離開自己的弟弟,不要耽誤了弟弟的前途。

兩個試婚的年輕人,並沒有聽這位族兄的話,不料族兄又告訴了“官二代”的父親,這位縣長大人立刻派人把自己的兒子拘禁起來,並且要求余美顏歸還兒子為她花掉的兩萬元錢。

余美顏此時犯了痴心,她應該想到,老子拘禁了兒子,只不過是一個形式,遲早會放的。她還相信了縣長夫人的話,說還了兩萬元,就允許他們結婚。

余美顏奔走於上海、天津和北京之間,憑藉著以前的人脈,很快就籌備了兩萬元,當她拿著錢交給縣長太太之後,縣長竟然要按照“土娼”的罪名,要把她歸案。多虧縣長太太假心假意的說情,還說只要以後不騷擾她家的兒子,就不再治罪於她。

余美顏受此打擊,心灰意冷,她籌這些錢也不容易,一個女子,不出賣色相,人家也不會給她這麼多錢。現在鴛鴦夢斷,余美顏打算遠走他鄉,忘掉這一切。

她來到了美國的舊金山,出其不意地遇到了做生意的前夫。十年未見,新婚燕爾的場景,一再湧現腦海,其實,她還是愛著這個丈夫的,當時是耐不住寂寞,而私自離開。此時,她也希望前夫能夠和自己重新和好,破鏡重圓。

可是,前夫拒絕了她,有關妻子生活不檢點的事情,他早就有所耳聞,兩個人默默分手,余美顏痛苦異常,她沒想到,自己會落到今日眾叛親離的下場!

回到廣州後,余美顏開始了放浪形骸的生活,她周遊在男人之間,對所有的感情都看淡了,即使有人對她示好,她也覺得人家在欺騙她。她玩弄生活,生活也 在玩弄她,她的身體輾轉在各個男人之間,高興的時候,就和人家過夜,享受性趣,不高興的時候,就獨自睡眠。當地小報上說余美顏在廣州生活期間“軍界官長多 識之,莫不被玩於股掌之上”。

 

短短四年之內,據說她和三千個男人發生過關係,很多人罵她淫蕩,她置之一笑,有人說她是妓女,她依然笑笑,她揮金如土,和軍閥,和富商,和官二代,富二代,她臉上堆著笑,心裡在哭。

她覺得,想找一個託付終身的人,比登天都難。

雖然是遊戲,是玩樂,總要留下一點點什麼吧。她開始寫日記,寫情書,她把每個男人的事情都記在日記裡,把情書也附在上面,她給自己的日記取名叫《浪 漫情書》,裡面記敘了每個男人給自己的性感受,那段感情,是在什麼狀況下發生的。這日記,堪比木子美的《遺情書》,可以說是民國第一位“身體寫作”的先 鋒,她不是作家,卻寫了一本暢銷書,這本書,至今還有民國珍藏版,去年年初,我有緣看到了此書,封面上,站著一個孤獨的女人,很無奈地抱著臉,看樣子很孤 清。

余美顏生在當今的話,我想,她的博客,肯定會超過“木子美”“流氓燕”“ 芙蓉姐姐”,成為當今的網絡紅人兒。

1927年,余美顏遁入空門,她看破了紅塵,希望在空門裡得到解脫。沒想到的是,那個重獲自由的“官二代”找上了佛門,要求和她重續鴛夢。她知道兩個人不可能結婚了,而且,此時歷盡千帆,她的心態,早已經不是當初戀愛的心情。

她如泥入定,拒絕了“官二代”,可是,“官二代”一次次找來,苦苦相求,並且不時地騷擾寺院的安靜。

寺廟裡的老尼姑看到她塵緣未了,凡心未死,再加上佛門淨地,總是被余美顏的戀人騷擾,一氣之下,就把她趕出了廟門。

1928年4月,在香港赴上海的輪船上,有一位年輕妖豔的女子,時而大哭,時而大笑,然後,面對著蒼茫洶湧的大海,縱身跳下,捲進了波濤滾滾的大海,不知此時的她,是不是得到了解脫。

這個女子,就是余美顏。

她死的時候,才二十八歲。死前她說:“來世或可做一純潔女子,得到真正自由”“在此黑暗社會偷生,毫無生趣,非尋死不可。”

這個女子,有的說她淫蕩,有的說她風流,有的說她不拘小節,還有的說她遊戲人生,其實,她只是一個追求幸福和性福的女人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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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出處:ife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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